東方虹見活著的眾人都救了。饑民們由於剛在城內一片廝殺，見反倒是眼前的“赤眉”救了他們。於是也不記掛那些米，自己走了。那張老四卻是一直在遠處觀望，見眾人出來，喜道：“快走吧！”

遲昭平向東方虹等人鞠了個躬，道：“多謝相救。”

東方虹道：“姑娘此去，還是要為賊麽？”

遲昭平道：“是昭平讓他們拖家帶口，背井離鄉尋找食物，這一路上，死了許多人，也收留了許多人。其實他們都是一群不願意為強賊之人，所以沒有攻城掠地。只是生活所迫，沒辦法。”

東方虹道：“沒了姑娘，他們會無法生存麽？”

遲昭平道：“縱然有遲昭平，也是朝不保夕。”

東方虹看著遲昭平道：“這為賊一事，你今日躲過了，下一次可未必有將軍饒你。”

遲昭平笑了笑，道：“到那時候，要麽死。要麽為強賊。”

東方虹見遲昭平去意已決，卻道：“姑娘，賊人遲昭平已在此地殞身，你又何必再去做那已死之人。我倒是有一個去處，不知你是否願意去。”

遲昭平聽了東方虹說自己已死，忽然明白過來。如若不再為賊，朝廷便不再通緝了。過個安生日子不是挺好麽？只是因為饑餓。若沒有饑餓，她遲昭平何苦勞碌此生？看那饑民，其實不是因為她遲昭平而跟她，而是因為饑餓而聚集在一起。剛才城內的殺戮便是如此。她遲昭平存在與否，他們不關心。從剛才搶著出城，先出的沾沾自喜，後出的爭先恐後，由此便知道，人都愛的是自己。她遲昭平的存在，一點都不重要。東方虹說有去處，但不知是哪？便問：“哪裏有去處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在下夫婦在太山上，於一般人不可攀之處，在一個瀑布邊，不遠處，有一個木屋。那太山，奇峰峻嶺，甚是雄偉，豺狼虎豹，蛇蟲鼠蟻，山雞鳳凰都有。在下在那裏還開墾路幾塊田。曾經還圈養過野兔松鼠。對如今之亂世來說，可謂是人間天堂。不知姑娘可有意一去？”

遲昭平聽了，有什麽一個地方，如何不去？只道：“既然人難到，我也去不了。”

東方虹道：“啟兒能到，我夫婦也能到。你自然也能到。只是，我們要先去西河，將事情辦了再說。”

遲昭平聽了，道：“依你之意，是要帶我往西河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姑娘可願意？”

遲昭平喜道：“當然願意。”

東方虹於是問將軍道：“將軍，你們可有多餘馬匹？”

那將軍卻道：“兵荒馬亂，任何馬匹如何能多？恕在下愛莫能助了。”

林啟卻向東方虹說道：“師傅，無妨，在下步行就是了。權當練輕功。”

東方虹卻從行囊裏面拿出半袋幹糧，給了將軍。道：“行個方便，去城中牽一匹馬給在下。”

要知道，那地上的一百斤米可是整個剿賊的酬勞。這半袋幹糧，於饑荒時期，泡開了，足夠一家子吃好幾天。將軍拿了幹糧。對那還沒來得及進城的人道：“你們誰家中還有馬，用這糧食來交換！”

眾人卻道：“一匹馬可以吃好多天，這點糧食算什麽？”

王屠夫一直在邊上聽東方虹與遲昭平的對話，此時卻道：“在下家中還有一匹年幼公馬，舍不得殺。但放在家中也會餓死，願用馬來換糧食。”馬是最尊貴的，吃的草都要幹凈的幹草料，這年頭，養活自己都不容易，何況養馬？

將軍見王屠夫如此說。便將那半袋幹糧給了王屠夫。道：“待護城橋修好後，你去將馬牽出來送給這位大人。可不要耍賴。”

王屠夫道：“哪裏敢耍賴，這位大爺的功夫，在下見過了。但不知姓甚名誰？”

東方虹夫婦道：“在下東方虹，這位是我夫人，賤名不足提，你們叫她東方夫人便罷。這一位將軍已知道，叫做林啟，之前在西河力戰七大高手，他是其中最小的一個。”

將軍見了林啟，道：“小將軍年輕有為，在下佩服。”

而遲昭平看著林啟，心中道：“看似文弱的小書生，如何能夠力戰七大高手？”口中卻道：“林大哥好生厲害。遲昭平如雷貫耳。”

林啟見遲昭平客氣了，也羞紅著臉，道：“客氣、客氣。”

話說這護城橋修好，林啟去裏面牽了三匹馬出來。王屠夫也從裏面牽了匹小馬，東方虹看時，馬雖然小，卻也還算強壯。而遲昭平人也不高大，坐在馬上不顯得有多少突兀。

四人上了馬，往西河而去。可是，遲昭平的馬始終是小馬。一路山難免慢了點。東方虹見遲昭平馬慢，自己心中又記掛著陳述等人。於是對林啟道：“你們二位後面跟著，我與師母先走一步。”說著，夫婦二人拍了馬，往西河而去。

東方虹夫婦身懷絕技，利用那馬的奔騰之力，似懸浮在馬上一樣，這馬，也少感覺道有多少重量。所能感覺到的，只是韁繩和拍在屁股的鞭子。也是因了這輕松，飛快地跑了起來。很快將林啟二人拋諸腦後。

林啟看著師父師母遠離，與遲昭平獨處，卻不知說什麽好。便道：“遲姑娘，我有一事，一直想問，但不知能不能問。”

遲昭平道：“林大哥，有什麽事，你盡管問。”

林啟道：“遲姑娘飽讀詩書，又曾為賊首。林啟想問你。為何你聚民為賊易，而官兵卻不聚民抗賊？如那上郡城，完全可以發動城中百姓來裏應外合，到後來，為何要他們陪饑民一道挨餓。”

遲昭平道：“你不知翼平連率田況之事？”

林啟道：“未曾聽說。”

遲昭平道：“這田況素果敢，發民年十八以上四萬餘人，授以庫兵，與刻石為約。赤眉聞之，不敢入界。後自請罪於王莽，實欲邀功，而得軍費。哪裏想這王莽說田況‘未賜慮符而擅發兵’，乃弄兵。厥罪乏興。說田況且先滅了賊人之後再說，不可亂吹大牛。”

林啟問道：“後來呢？”

遲昭平道：“後，田況自請兵出其轄區擊賊，所向披靡。你道這王莽後來如何？”

林啟道：“猜不出。”

遲昭平道：“王莽怕田況於齊地兵盛而反，讓田況去代郡監軍，亦即奪取兵權。這齊郡因田況去而敗。自是之後，天下官吏，不肯擅自征兵，就是怕征兵之後，權利盡失。”

林啟道：“不想還有這利害。”

二人正，林啟見過了這半日，師父師母早沒了影，此時天色也已晚。便道：“我們快去前面村莊休息。快些趕上師父師母。”

遲昭平聽了，加快了腳步。而那馬卻已經是非常努力了。要追東方虹夫婦已經是不可能。

這東方虹夫婦早林啟二人兩天到了西河，報了關。只見陳述從裏面迎了出來，望東方虹夫婦便拜倒。

東方虹夫婦下馬，陳述讓人將馬牽去餵了。官兵早就知道東方夫婦到來，軍中有不準有女性的禁令，但那匈奴七大高手之中，不是也有女人麽？於是就把禁令改了，眾官兵也不提起改地如何。又特地給東方夫人搭了個棚，並做了廁所。

東方虹下馬便問：“戰況如何？”

陳述道：“七大高手，那兵器一樣比一樣怪異。實在難對付。近日，那狼居也上陣了，雖然被大師弟先毀了雙眼。但那狼，畢是夜行動物，如今聽力練了出來，狼牙棒使地更加威猛了。龐德再戰時，受了傷，此時正於城內養傷。”

東方虹聽了，道：“快帶我們去看看。”

路上，陳述問東方虹林啟去了哪裏。東方虹說了林啟與遲昭平在後面。陳述無暇追問，帶東方虹進看龐德傷勢。

卻說卻西河城，建在那距離長城三十裏外，四周也有護城河。這護城河與長城中間，零星擺著軍隊。城內，只有少數老弱傷殘官兵和一些不願流亡的百姓。因邊疆告急，太守早就不知去向，由廉丹兼任太守。

連年征戰，這西河百姓，因懼怕征伐，都棄了城，逃往南部。如今，幾乎是空城一座。然而，城外的官兵人不敢住到城內。因為匈奴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動強攻。於是，這西河城，便成了大後方，供修養傷病員之用，兼洗衣做飯之所，儲存糧草之地。

東方虹夫婦隨著，飛馬來到城墻之下，那橋是放下的，城墻之上，兩邊各立了一個哨兵。見陳述帶了兩個人來，不作任何表示。陳述一行進去，城中街道兩旁，冷冷清清，一路向前，來到一廢舊客棧，東方虹夫婦進去。卻見大堂上來來回回，都是一些綁了布條的傷兵，有拄著拐杖，有蒙著眼睛。扶著凳子，摸著梯子扶手，來回地走動。

陳述帶了東方虹夫婦上了樓，只見這樓道兩邊的房間裏，都躺著傷兵。有箭傷，有燒傷，有石頭砸傷。不一而足。東方虹見此，問道：“龐德傷勢很重麽？”

陳述答道：“輕傷，不礙事。”

說著，將二人帶到最末的房間。那房門是敞開的，龐德坐在那裏，與一個傷兵聊天。龐德見東方虹夫婦來了，慌忙起身下跪：“師父師母。”

那聊天的傷兵見過陳述。告辭了龐德出去。

東方虹見龐德身上綁了布條，便問：“你傷到哪裏了，解開我看看。”

龐德道：“多謝師傅關心。只是被那狼牙棒劃傷了背部，軍醫都已經包紮好了，休息幾天就沒事。”

東方虹又道：“可否給為師看看，那狼牙棒之傷如何？”

龐德聽話地解開布條，一股腥臭冒了出來。只見那傷口，寬有三寸，長兩寸，邊緣不整，表面坑坑窪窪，已經有紅肉長了出來，還帶著些黃色的膿水。

東方虹讓陳述叫軍醫過來再清洗了，包紮好。那龐德痛得呲牙咧嘴，卻不敢作聲。

東方虹道：“當時很痛吧？”

龐德道：“那狼牙棒上，帶有無數鐵刺，有些刺上還有勾，所觸及之處，連皮帶肉，臉剝帶撕，硬生生地就扯了。其痛難忍。讓人一時間就失去鬥志。徒兒這只是被勾住了衣服，輕輕劃過就有這傷勢了。若被紮紮實實砸中，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
東方夫人問道：“你與那狼居鬥時，用的是什麽招式？”

龐德道：“這個，還要大師兄來一起演示一下。”

陳述日日觀戰，自然對兩人比試情景熟記於心。書中道：“這武功招式，是自三國末期才開始出現，多萊姿《洛神賦》，此時善屬於西漢末期，如若講究招式名稱，實乃太過。”

陳述於是起來，拔出劍。將劍遞予龐德，自己著用劍鞘代替狼牙棒。雖然二人使的不似現場那般驚心動魄。東方夫人卻是看出來了。

東方夫人道：“這匈奴四大高手，的確名不虛傳。看剛才招式，龐德只是受這點傷，已經是輕了。”

龐德聽了師母之言，驚道：“這點傷以令徒兒痛不欲生，如再重些，恐怕只能束手就擒了。”

東方夫人道：“這只是陣前交鋒，不同於江湖比劍。真槍交鋒將就你來我往，一招是一招。若是江湖比劍，則防不勝防。他那狼牙棒招式，卻是淩厲至極。你可知，當年蓋聶，收了幾個徒弟。都得蓋聶真傳，其中有一個叫天明的，就是被這狼牙棒粉碎了頭顱。看樣子，必是這狼居之祖無疑了。”

眾人都學劍，陳述正是因為尋找蓋聶傳人而遇到的東方虹夫婦。自然知道蓋聶友多少厲害。

陳述問道：“依師傅之言，江湖惡鬥，狼居本領遠非於此。那其他七大高手又是如何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江湖經驗越是豐富，於實戰中，縱然是相遜甚遠，依然能勝。以你們幾人江湖經驗，與真正高手相比。如與陣前打擂，而只能持平，說明實戰中，必然會吃虧。若受傷，與實戰中，必死無疑。”

龐德聽了，汗從背後冒了出來。問道：“原來實戰與打擂，有如此差別？我倒是幸運了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正是。凡於實戰，武功高下實在其次，實乃是經驗之差而。你們師兄弟，除了大師兄，其餘實際都未涉足江湖。所以，一旦於江湖，沒有規則，只有你死我活。勝負便難見分曉了。”

龐德聽得有些迷糊，陳述卻是懂了。道：“也就是說，那八大高手，真要拼個你死我活，我們師兄弟還不是對手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正是。”

陳述問：“那為之奈何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且讓為師觀陣，某破敵之法。對方都是高手，不是不明白其中奧妙。”

龐德道：“既然明白其中奧妙，為何不一道攻城，殺了我們？”

陳述對龐德道：“師弟，我們人多，他們人少。真拼命起來，他們也不是對手。”

東方虹點點頭，道：“正是如此。那時必定雙方都要死傷。”

陳述道：“師傅、師母，既然單打獨鬥，我們不是對手。群毆，又不知勝負，你道如何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不忙下結論。待為師去看一看。”

東方夫婦也道：“最好逐個擊敗。令其無顏面再留軍中。那時，軍中無高手。就只剩兩軍交戰。這戰鬥結果，就看兩軍實力了。”

東方虹點點頭，道：“夫人所言，正是我意。”

陳述這數月來，幾乎日日觀戰。原以為雙方實力相當，不想師傅還說出這層道理來。想起自己實戰經驗仍然很少。心中不禁有些恐懼，便對師傅師母越發依賴起來。於是道：“師傅、師母，請指示弟子行事。”說著，畢恭畢敬地下跪，那龐德此時也服了師傅高論，跟著陳述下跪。

陳述聽完東方虹夫婦高論。便讓龐德好生休息。帶了東方虹夫婦去見廉丹。

這廉丹因這數月都是陳述師兄弟與匈奴高手對陣。匈奴少了攻城交鋒，軍中得以修養，對陳述十分感激。於是對東方虹夫婦也是甚為尊敬。遂又特意在西河城內令給東方虹夫婦找了一處住所，並安排了軍士服侍左右。軍中的營帳也備著，以供急用。

陳述帶東方虹夫婦見過廉丹。又由廉丹一道陪同，往長城而來。到了長城，東方虹夫婦見眾徒弟都站在城墻之上，眼看著外面。對長城之內發生之事，置若罔聞。

好奇之下，上前看時。卻見是九弟子正與一女子戰在一處。只見九弟子西門博使一把劍，那劍法，卻比往日長了許多，盡得東方虹真傳。劍法之快，令廉丹不能見其形。而那女子，雙刀舞動，也讓人無法看清。

劍出時，如風過楊柳，柳隨風動，而不能止風。

刀過出，似水流江河，水隨波動，但隨波逐流。

這一個，劍出如疾風驟雨，直撲向汪洋大海。

那一個，刀來似電閃雷鳴，震動那天地宇宙。

這兩人，你來我往，似在以性命相搏，又似在刀劍中舞蹈。東方虹於城墻上見了，提氣道：“好！”

下面兩人，聽到那一字：“好！”都往城墻上看。西門博一躍而出，對那女子道：“瑯琊惡女，我師傅來了。近日戰到此處，來日再會。”

瑯琊惡女道：“近日也戰地差不多，明日再戰吧！”說著，也不等鳴金，收了刀就往回走。

陳述的眾師弟聽見了東方虹叫聲，都一齊上前跪拜。然後起來，將西門博拉了上來。

西門博見了東方虹夫婦，下跪道：”師傅師母，你們終於來了。”

東方虹扶起西門博道：“嗯，為師來地還不算晚。”

西門博起來，問師傅道：“師傅，我與那瑯琊惡女戰了也不下百回了。始終是難以取勝。你道是為何？”

東方虹道：“此乃劍術之別。我看了你們剛才戰鬥。見那雙刀奇特。你且明日再戰，多過幾招，讓為師看清對方招式。好找破解之道。”

陳述師兄弟聽了，紛紛道：“那還不簡單？我師兄弟都打膩味了，只是不能取勝。若要持久，自然不在話下。”

卻說這瑯琊惡女退回帳中。右賢王問其為何不等鳴金。瑯琊惡女道：“幾位高手都到連月不戰林啟。剛才，我與西門博相鬥時，聽見城墻上有一聲音，聞之，功力深厚。想必那林啟是去請高手去了。”

眾高手與陳述等人連都了幾月，對這幾個後生的劍術都了如指掌。只是於陣前，不能用計，因此一時難以取勝。但也知道這幾位不容易取勝。況且，陳述人多，個個高手，所以不願意即刻以兩軍交戰。原本以為，可以用時間來消耗陳述一邊軍隊戰鬥力。如今卻忽然聽到一聲“好”，便知，敵營之中，有高手道。

狼居道：“既然有高手道，不若讓我去會他一會！”

說著，就提了狼牙棒走出營帳，直到城墻下。大吼道：“新朝之軍聽著，我知道你近日新來了高手。在下狼居，願請他一戰。”

廉丹見狼居指定要東方虹對戰。陣猶豫間。東方虹上前，道：“在下東方虹，，乃西門博師傅。願意與你一戰。說著，一躍下。”

狼居見東方虹那下城墻之姿勢，心自驚了一下，道：“這農民模樣之人，身形如此高超。定是高手。”

於是提起十二分精神，對東方虹道：“久仰大名！”

不等東方虹腳落地，就沖了過來。

這東方虹此次卻連劍都沒有帶。見了狼牙棒過來，身在空中。卻忽然翻了一個跟鬥，避過了那狼牙棒，倒著，手按住了狼居頭頂。

狼居頭頂受壓，下蹲，將狼牙棒砸向東方虹。東方虹卻已經結了狼居頭頂之力，左邊一個翻滾，避開了狼牙棒。

狼居又一棒落空，卻用那棒根部直接回來，抵向東方虹。

東方虹不去接。卻又來了一個八卦步，然道狼居身前，伸手去點狼居雙眼。

狼居回棒落空，又順勢往前劃了半個圈，往東方虹而去。

東方虹卻忽然雙手抵住狼居左手，腳下走了一個斜步，繞道狼居身後。用狼居左手，去接那過來的狼牙棒。

狼居見此，只得松手扔了棒。

而東方虹卻已經扣住狼居左手，又肘頂住狼居右耳根。狼居只覺得右耳嗡地一聲，緊接著，左耳也嗡了一聲。一時間，蹲了下去。

東方虹松開狼居，只見狼居雙收捂住耳朵，於地上大叫。卻不能說話了。

匈奴軍中見此，慌忙鳴金。而東方虹早就收了手，立於原地。等了鳴金，也順那繩子爬上城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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